凤凰嫂_万泉文苑_琼海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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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3/26 18:09:13
来自：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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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嫂（散文）

                                                                                   王开海

                                    女人四十一支花，农妇四十多仍似奇葩

单枪匹马容易突破重围，复苏阵容

在甜蜜或特殊的浪漫色彩中，往往只见化名没看到实名。

马年百花缀锦之际，我才从第二故乡回到了阔别年把月的故乡琼海。

到家不久，邻村的凤凰嫂请我夫妇明天一定要到她家去，且再三嘱咐不带任何礼物，其他的什么都没说。我虽婉拒了一阵，但还是拗不过她，便答应了。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这话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就说凤凰嫂家的赏祾苑吧。我远远就看到这个曾是熟悉的，如今却是陌生得令人兴奋的村庄，平顶屋、二层、三层的楼房几乎是栉比鳞次，庭院整洁美观，欢声笑语伴随喜洋洋的音乐满村飞。凤凰嫂家也添盖了一间100多平米的平顶屋；时下门庭若市，人们的嘻嘻哈哈和着鞭炮的噼哩啪啦，喜报于全村；在这炽热的气氛中，四十出头的主人凤凰嫂，也一改昔日的褴褛窘态，宛如奇葩一般，一米六八的高盛身材并举止，更显出女将的风范，带着甜蜜的微笑和悦耳的话语，在客厅里和庭院中落落大方地穿来梭去，招待了这个又接待那位，忙得不亦乐乎，把喜沁入人心，使悦溢于情表。原来是两位女儿带着各自的女婿回娘家，在家的小儿子和儿媳以及亲友邻居，二十多人正在觥筹交错。

我自然也在众宾中，我自然也很高兴，衷心祝贺凤凰嫂的梦想成真。可谁又曾知晓她的的梦境历程?

五年前，凤凰嫂一家六口，公公、丈夫、一男二女及自己，都持续正常生活。但老天恶作剧，年近耄耋的公公病倒了，不久丈夫也病重卧床，三个孩子还分别上初中一二三年级。她自己每天都精心护理两位病号，护送就医，陪伴点滴，做好惯例炊烟，关照好孩子上学；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公鸡一叫明就起床，忙完了家务后，去菜地浇水；匆匆地喝了碗稀粥，权当早餐后赶往建筑工地做工；中午和傍晚下工就赶回家做饭，解决了老小的天大问题，接着去菜园或稻田，或施肥或除草或采摘瓜菜上市卖钱，一直忙到三更半夜。她耕耘的菜地和稻田之和约三亩，养鸭二十多只，加上打工其总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她是这个家的中硫砥柱啊。

然而她也无力补天。仲夏的一天，公公寿终正寝。时值丈夫病情也在濒危之际。无可奈何考落去，夫病重，她悲痛欲绝，不知所措，只是抱头大哭。

儿女仨也紧搂着妈妈呜呜咽咽。

“妈，要节哀，要敢于面对。”也不知过了多久，儿子含着泪水说。两个丫头也这么规劝，同时扶妈妈坐在沙发上，又给端来一杯热茶。她抽抽搭搭地呷了口茶，说“妈听你们的。”

她含着悲伤的泪水，带着沉痛的心情，请了几位帮手，体体面面地办了公公的后事。

谁知不久丈夫也被病魔绑架而去。初时她不信，可事实已确认时她犹如巨雷轰顶，不知是她悲痛至极抑或噩运惨绝人寰，她昏过去了。被救醒时她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鸿哥啊鸿哥，你还未到知天命的岁月，怎么舍得丢下你心爱的老婆和儿女走了呢？你还记着吧，我们相依相偎，欣赏了二十多年的春花秋月，结成了累累的硕果，如今都快成熟了，你还未尝到甜蜜滋味，就弃下我们走了；你是我的至爱，我的主心骨，我的灵魂，我怎么能离得开你呵……

儿女仨扶起跪地哭泣的妈妈，用热毛巾给擦脸，预防妈妈再次昏倒。

不胜的伤感使她神情沮丧，简直是五脏欲崩，吃喝无缘。

但她很有邻里的深情和怜悯，帮助她葬了夫君。

她跪在墓前三磕头之后，缓缓睁开模糊的泪眼，悲声阵阵：鸿哥呀，不管你在地槽还是在阴府，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我也一定与儿女共同抱着你的遗愿，向着更加璀璨的梦境冲刺，以慰你的在天之灵。安息吧，你。

次日，她才有所清醒，发现近来花钱很多，存折光了，兜里只有26元整，早上给三个孩子6元早餐钱后，仅剩余20元。怎么办？

她又怆然泪下。可泪水能当饭吃？不过泪水还是伴随她冥想苦思，最后确定不向儿女和任何亲朋透露，不借钱物，不求他助，照常每早给孩子6块钱吃早餐，顶3天还有余额2元，家里还有一些米和油盐酱醋，地里有青菜，维持几日生活没问题；我自己在家吃饭不花钱，早晚做买卖，菜园瓜菜卖完了卖鸡鸭及其禽蛋，上下午做工。末了她自言自语：“我就不信我跨不过这坎儿！”

果真，她很快便恢复了元气。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她依然故我，汗水仍洒在菜地、稻田、家禽、工地上。不同的是她越来越像朵玫瑰，更为可喜是儿女都立业成家了。

就在这春风拂拂的日子里，她拒绝了找上门说媒的媒人，说我虽没学历和能耐的任何魅力，但不管白天，不论黑夜，我都不会孤零，老公永远活我心中，伴我建设更加美好的梦境。你请回吧。

我还在想着她的流传故事却被主人请入席了。席间放眼望去，啊——

    胜友如云，高朋满座；

    笙歌齐唱，觥筹交错。

我就借用人家这4句并她家宴席，借花献佛，向凤凰嫂的复苏祝福吧。

2014-3-11九九添一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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