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脑,敲下键盘的时候已经是2017年。风从窗口的缝隙挤进来,发出呼呼的声音,我刚刚睡过了一年。这个十八线小县城里的十八县镇墟上,也比平时热闹。最近几年,大家似乎对新历的新年也热衷起来了。看着年轻人跟在澳洲人民的屁股后面欢呼,不知道有没有老干部痛心疾首。过洋人历法的新年,简直数典忘祖。
看了银行卡以一开头的四位数巨额存款,我也跟风在朋友圈许愿池许下了2017暴富,暴富,暴富的愿望。凡人果然是容易从众的物种。
再过几天,就可以顺利结束从九月开始的工作,九月刚好是开始这份工作整整三年。三年对我们这个行业的新人是具有特别意义的期限。然而,由于不可抗力,这个期限使我将在接下来的不知道几年里损失对工作热情之一的东西。怀有希翼之后的失望,让人难受的特别明显。
多出来的这4个月,厌倦一直在发酵,发酵。付出的努力,得到收获的价值感是人类属性。但是世界上总存在那么样的一些工作,短期实在是看不到效果,不,一直都看不到什么效果。昨天偶然在《1q84》里看到,酬劳是付给劳动的,不是结果。还好,不然,我这样的从业者一定会饿死。
书是在3个月前买的,双十一当当活动。工作的第三年,我终于能买下村上的一些书。撕开快递胶带的时候,我想我和自己有过和解。没有配上梦想的能力,无法离开厌倦的工作的我,还是努力在干涸的生活里浸出了一点点河流。
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7月份的时候去过西湖带来的润泽。虽然十里长堤其实只看到人,西湖边上只有人,苏堤的边上除了人,景色也太干净整洁,像3d电影。南宋御街,又长得和北宋、明清的御街好像。但是到底,是第一次能够离开原来的人设,虽然只是暂时。
浙大之江校区比厦大漂亮,相对与整天看到花草树木的南方人,厦大太像一座大公园。反倒是厦门岛内舒服的出乎意料。想起来,这是作为人生中第一次去旅行,所以对和大海南相似的地方更有好感吧。
往前推半年的事情居然没有什么印象了。2015年刚过完的那几个月一直在和腰肌劳损做斗争。发作期过了之后的生活估计也正是这样的善乏可陈。 一如既往的三点一线,就像复印机上吐出的白纸。一个底版,重复一页和下一页。
偶尔的偏差,来自于周边人类两个男女的社会属性在法律上的变更。大家突然开了窍似的要在2015年感受来自家庭的温暖。甚至推杯换盏间也变成了房贷和奶粉。套在额叶和颞叶上名为“什么年纪干什么”的蠕虫病毒便总是便被不断触发。虽然“自由人生”的应急软盘总会自动运行,然而,时间没有办法断网。二十五岁顺其而来,神经元反映不出想要的模样,却很确定不想要的状态。吃喝拉撒里只剩下止步不前的焦虑和找不到意义的迷惘。
《黄金时代》里的王小波二十一岁,我二十五岁。我又缓慢的受锤了一年。在工作和生活都毫无进展,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努力的人生不过是命运允许范围内的挣扎。只是在宇宙空间中不可抗拒的延伸了概念里的365天。
今天,不可避免的流动成26岁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