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北上“第一”
王开海
随便一些，松动一些，浪漫一些，寓意一些，但要在大树底下
一
已亥清明过后第五天，碧空无垠，旭日高悬在椰树梢顶上，我夫妇俩老及儿媳俩才依依不舍地，由小儿子开着“自驾”徐徐地离开桥头长坡村老家。时值早稻抽穗结粒，槟榔花香，椰子好价，蔬菜满园青葱，不用说人有多高兴，就连那一群群的“三鸟”也欢歌载舞。这情景，这气象，在我脑子里盘旋得好久好久，直至湖里糊涂地半醒半睡地做了白日美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见车子缓缓地驶入秀英轮渡码头泊车船厅。
我们在二舱憩息，等待起锚。我也借机浏览一番，打听一下，知道这3000平方米的候船厅，该有的设施例如救生圈、灭火器、茶水站、小卖部、电视广播等应有尽有。大厅中间是宽敞的人行道，两侧是座位，彼此间距适中，方便乘客活动。每个座位背后都有小板桌，供乘客餐饮之用。更为可喜的是近几年的新时代，在以客运为主兼顾集装箱和商品、汽车专用滚装的运输。今已开通的航线有北海、海安、广州，每天开往大陆沿海及香港等地区的客轮达40多艘，日均过海的车辆也有1600左右，航行也由原120分钟缩短到90分钟，几乎全盘地改观了琼州海峡的拥堵状况。更为可喜的是轮渡航行得十分平稳,给全轮乘客以平安愉快舒畅的享受。
果然仅一个半钟头就到了海安港。它是我国大陆最大的汽车轮渡港口，实施限时配载，每天24小时不间断运营。全港共有13个码头泊位。我们的自驾在车渡泊位下船，通过天海一色中美如画的海安港口驶上了公路。
二
公路上，我们的车子中速行驶，适宜于老人的承受，也便于我观看窗外的景象。我看车旁的景象还没看清即过了，但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也许这就是鼠目寸光吧。我便抬头放眼远眺，才看到那广阔的自然景象，好像接连天边的汪洋大海，春风吹拂绿波起伏动荡，红花夹裹其中，七彩缤纷，千姿百态，壮美艳丽，瞬息过去但后面的却连接不断，怎么也收不尽。可快到徐闻县时又是另一番景色，如林的摩天大楼，各具特色，高低不一却尽然有序；街道宽敞整洁，铺面设置雅观，门庭若市，购销两旺，给人以繁荣昌盛的展示。我们车子缓缓地走过，带走美景留下感慨。
出了县城经过“英利”和“龙门”两个镇，走了130多公里到了雷州半岛中部的雷州市。我看这里的气候与琼海没什么差异，人文景观和自然风光各具特色，二一添作五。可就是这里的“雷州白”却久享盛名，主食零吃兼而用之，香甜、爽滑，吃在碗里还看锅里的。我吃得几乎撑了。
吃饱了就要上路而我也该躺着睡一会了。也许是“久入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吧，再说广东的美景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样，现在我对窗外的美丽壮观似是看腻了，便安下心来去遨游梦境。谁知醒来却是更美的黄昏时，到了阳江市北边的“那味阁”。这大概是个镇吧，在国道旁边，专为南来北往的车辆和旅客服务。说是镇驿站而已。可这里的高楼大厦林立，街道光滑如梳，铺店装饰时尚，商品琳琅满目，食店更是美食佳肴、清淡浓郁样样俱全。我们只是抓紧时间填饱肚子买了几包独具风味的阳江“豆豉”就往广州赶了。
三
晚22点回到了丫头家，广州市番禺区富豪山庄X栋X号。说是富豪山庄，但庄里那么多住户未必都是腰缠万贯。不过他们都很富有阳光，朝气逢勃，小孩犹如鲜花，老人精神矍铄，环境优美，体育设施、娱乐场所应有尽有，大道小径畅通无阻，垂直林立的楼房鳞次栉比，菠萝蜜、芒果、龙眼等绿荫的覆盖面约占了多半。这就不难看出他们是生活在甘蔗林里啊。但我觉得丫头家就没有什么凸显的。可她却说生活不复杂嘛，何必穷讲究。说得太对了！
还是说归正传吧。山庄离闹市不到半站路，人们出入可以步行，更可以乘坐免费公交出“远门”。我在这里逗留了六天，不巧碰着连日阴雨，没机会外出溜跶。可有一天雨转晴，早上坐了丫头的车去广州普晖，路经番禺大桥。丫头介绍，这座大桥北边上跨珠江南干流，南至番禺大道北端，线路全长近5公里，总宽度37。7米，主桥全长702米，桥面为双向八车道城市快速路，犹如一道彩虹横跨珠江两岸，赐予人们以长久的欢乐。我也趁乐在其中之机窥见番禺和广州之一斑了。
那可不是吗，就说我刚来到的普晖菜市场吧，如今是肉、鱼、蛋、蔬菜、瓜果、什锦、副食制品等等，应有尽有，市场摊位整洁美观，食物商品分类摆设，明码标价，壮丽诱人。这里从早到晚都是熙来攘往，热闹异常，从未间断。
四
4月17号农历三月十三，月落乌啼曙光晖，丫头开车送我等4人去白云机场,，尔后，她开车返回番禺，儿媳俩领取登机卡、托运行李，我两老小憩。约半小时，各项手续都办妥了。
我两老由两位服务员推动轮椅到机舱口，空姐搀扶我两老到了座位坐妥，温柔地说；“祝两老旅途愉快，到了终点站同样有轮椅接送你们，放心，都是免费的，有事请按铃叫我，拜拜。”临走时还摆摆手。
儿媳俩也跟随到位了。
飞机准时八点起飞，正在爬登。坐在舷窗旁边的我，朝窗外放眼往下看，啊，下面的尽收眼帘。珠江畔上的摩天大楼高高低低，错错落落，其中还有密密层层，星罗棋布的各种建筑物，风格、气势、色泽、情思等都各有自己的独具特色，千姿百态，斑驳陆离，构成了华丽的羊城花城、国家中心城市，在阳光下闪亮在珠江畔的万绿丛中。
飞机飞高了，可也有低空飞行时。我自然抓紧时间再俯瞰，自然又看到了——有许多鳞次栉比的楼房（看上去都是二三层），也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平房，但都很艳丽景致且十分奔放，聚集在一片而成村庄，置于绿树果林之中，似是多半被绿叶掩盖着。
这一回俯瞰到的是：
碧空清澄，大地如洗。
蓝天底下，白云飘拂。
崇山峻岭，连绵起伏。
山麓草原，青翠如茵。
羊群贪婪，受益人间。
日当午，我们的飞机下降在西北第一个、中国第八个过境免签政策的口岸，西安咸阳国际机场，停留一个钟头再起飞。
这座机场可真大啊。据说它的面积是35万平方米，拥有三座航站楼，两条跑道分别为3000米、3800米，停机机位127个，登机桥44个，保障时吞吐量至少一万人次 ，等等。哗，真了不起！
更令人激动的是，我们一出机舱门就坐上轮椅，被推到另一个登机桥。从候机厅走过，我“坐车看厅”，历时约半小时，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只见大厅确实高耸宽敞，厅内的各种设施应有尽有，摆设整洁美观，质朴；旅客熙熙攘攘排队登机，但都很讲究次序；也有躺的，坐的，打扑克的，欢乐中带有几分兴奋的着急。看看这氛围就像一所庞大的休闲乐园。可惜我们仅是短暂的停留，飞机又要起飞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飞行，下午四时飞机徐徐降落在克拉玛依机场，完满地完成了我们今天的旅程。
五
今天的克拉玛依犹如日中天，火焰正蓝，方兴未艾。我也非常幸运，在油田开发后的第三年即1957年被下放到这几，直至如今八十八岁都没挪过窝，无疑是我的第二故乡。
有道是英雄不提当年勇，梅花不提前世绣。所以我只面对现实——克拉玛依是世界上唯一、新中国成立后国家第一个以石油命名的城市，是新中国成立后勘探开发的第一个大油田，是国家重要石油石化基地和新疆建设的新型工业化城市，还兼而有与日偕行的农林渔牧商。市名源于市区东北角一群天然沥青丘——黑油山，维吾尔族语言，黑油即石油；1955年10月20日“黑油山”第一口井喷油，当时取名为克拉玛依油田，1958年建市。市下设4个行政区：克拉玛依区、独山子区、白碱滩区、乌尔禾区；来自五湖四海的38个民族44万多人聚居在这9500平方公里的油田，相亲相爱，从未发生过纠纷，同心同德谱写油城新篇章，那劲头好比新疆三河水，日夜东流不歇时。在衣食住行、医疗教育等都能获得所愿，人人春光满面，没有被遗忘或漏掉的。
可一个耄耋老头有谁“鸟”？但，高适已寄语于我“莫愁前路无知已”。果然，我回来后的次日，收到红星居委会领导米热古力电话，说欢迎我回来，让我某日去某医院检查身休，要我保重好自己的健康。后来我乔迁新居于天山小区，天山小区居委会主任王飞海获悉后也先后几次来我家嘘寒问暧，唠唠叨叨，漠不关心。居委会于中秋还给送月饼，体现了党和政府对老人的关怀。老同事老朋友的相互关照和来往知多少，就说不清了。可我知道油城人都很关爱老人。人行路上总会有凸凹不平或七高八低的。我每碰到这种情况，都有年轻人赶来搀扶；过马路那就更不用愁，交警已跑过来牵挽带扶了。
我同其他老人一样都有个大家庭——退休站。其量几何，我也不晓得只知道每个单位都有退休站。凡退休站都有图书室、大礼堂、娱乐厅、健身馆、书法室等，有名有实，没有空虚；逢年过节或生病的，站领导亲自携带礼物上门看望，把党和政府的温暧送进老人心窝。每个离退休的都有人管理，都有人扶养；也就是说病有所治，学有场所，运动有体育器械，玩有娱乐场所，打扑克下象棋，义麻将，唱歌跳舞更是无处不有处处有；每逢10号还有二小时聆听政治报告，增添营养，生病住院有人护理，直到驾鹤西游等都由退休站送行。神仙见了也只能望而兴叹呵。
今天我去市机关退休站，向教导员、站长报告别来情况，交交心。我们的教导员时年也许“不惑”了，可看上去她只相当于“而立”，细皮嫩肉，瓜子型脸蛋好像软面团儿似的，说起话来彬彬有礼，阴阳顿挫，条理清楚，温柔中含几分刚强，却娓娓动听，展现出现代女性的风范。再与诸位老友唠唠叨叨，叙谈别情，不亦乐乎。
可乐乎的还多着呢。我曾任新疆粮技校87届克拉玛依面粉加工班主任，与全班40名学子同住一栋宿舍，共餐一个食堂并与教和学集于一体，顺利地度过三个春秋。
阳光下，全班学子经历苦耕和砥砺出来仍是少年心，毕业后上岗人人都成了生产骨干，就像胡杨、红柳那样，敢闯敢干敢拼，任劳任怨，不计较个人得，默默奉献，许多学子都光荣地佩戴上党徽了。这些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嘛，可就这一粟我也就足以骄傲了
昨昨天，应请上馆子过中秋，席上有一盘“水芹炒粉条”，我看了无禁脱口而出：“这里怎么会有琼海家常菜？”
“你是油城的琼海女婿，应该知道但可能年迈而忘了。”主人说：“那我就老调给你重弹吧。”你你
克拉玛依与琼海是各有千秋的城市，2003年缔结为友好兄弟。两市相距5000千多公里，但近年的来往十分频繁，去年，克拉玛依机场——琼海博鳌机场已正式通航，每周复数架次飞机往返，从油城起飞，经停郑州1小时后，直接飞往琼海，六个多钟头即成。去年10月，克拉玛依市旅游局率代表团访问了琼海，同年11月3——4日，第一届克琼旅游节在克拉衣举行，以推介宣传琼海主要景点和特色为主，以海景冰雪相辉映为主题。这就不难看出，油城吃上琼海的水芹炒粉丝并没有什么稀奇。
可我看老兄你打印的这篇“样本”，还是很稀奇的，明明是八十八岁老夫北上油城，却风趣地尼称阿米……
夙愿。何止于阿米北上第一，相求以茶嘛，偕同老友乘“70”春风继续奋力追梦，锲而不舍！
2019-9-19天山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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