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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我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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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2/4/18 9: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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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毕业三十年在山中相聚)

我的同学
文/木子

近日,美篇情感领域官方群一个征文通知:要求群中各位美友制作有关同学方面内容的美篇,参加美篇平台组织的一个群内活动。

这让我心情不平静起来:中学时的同学的影像及学生生活情景似乎浮现在眼前……

↓(1972年高中毕业照)
(第二排坐者左一为编者木子,右边有瓦房一角是我们所建)

五十年前,即1972年,我在海南岛万宁县东兴农场第一中学高中毕业,那时还是兵团,时称“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二师五团一中”,我所在的那个班的同学,大都是农场子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至高中毕业参加工作。那时中学学制才四年,初中高中各二年。1965年我家从別的农场转来东兴场时,我才十岁。1968年,小学毕业后,在离场部好几公里远的一所中学读初中。这是农场为方便本场子弟上学所建。从家到学校要走好几片橡胶林段和几座小山坡,比较远,所以要求学生住校。但那时学校的住宿环境比较差,没有教室,没有什么学生宿舍,农场领导并指示我们学校要自己盖宿舍盖教室。

当时,我们也才十三、四岁,这个岁数的孩子要盖房子,对现代的孩子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但那时的孩子就是特别能干。我们一入校就在老师的带领下开始了建校舍和教室。我们建的是茅草房,农场处在大山丘林地带,不缺茅草、横条木、柱梁木等。从别的地方运来了材料,我们便是用自己的小手,挖好桩洞,支起大柱、架好横梁,在横梁上钉牢小格木,成了屋形,最后在屋顶上铺上已编好的茅草片。围墙是先用小竹棍绑成一个个的小格,然后将稻草放在挖的泥坑里,用水倒入,用脚去踩稻草混与泥土中,再捧起泥稻草敷在竹棍的小格里,抹平滑了便成泥墙了。不久,我们的宿舍和教室建好了,教室是三面有墙,一面没墙,坐在里面上课倒很凉快的,但冬天就冷了;宿舍是留有门和窗的空间,但没门没窗,晚上是空洞洞黑呼呼的,睡在床上可瞅见天上星星闪烁可听树上猫头鹰“咕咕”的叫声。幸好那时没有怕贼的意识…

记得一年冬天来临,因未能回家带被子,只盖毛毯晚上睡觉感到很冷,同床的梁金娇同学就将自己的被子给我盖一半,这让我很感动。

后来,我们又盖砖瓦房的宿舍,虽然不需要我们亲手去砌砖,但所需的砖和瓦是我们学生自己烧的,建了几个砖窑,打生砖运到窑里、去砍木柴烧制、出窑等,都需要我们自己解决……

↓(两位女同学背后便是我们建的教室)

那年代的学生,不仅学工还学农,农场分给我们好几片橡胶林,经过培训,我们轮流去割胶,每天早早地就有一些同学戴着胶灯,拿着胶刀,挑着胶桶(收胶水用)到黑麻麻伸手不见五指的橡胶林割胶了,收完胶水,还可以回来上课。没想到吧,那时,我们可是半个胶工呀。

这成人的割胶劳动技能,我们在学校就已学会。

↓(这条小河便是当年我们全校师生天然的洗澡堂))前排左一为中学时代的编者木子

那时学校的生活也是比较艰苦,烧饭旳木柴自己捡,学校厨房规定每人每月要缴多少斤木柴;吃的菜是自己种的,我们是分组、分地种菜,种各类的菜。每天早晚浇水,还要常施肥,撤些粪尿,这样的菜才长得好。还记得有一位女同学挑尿去菜地,经过几根木搭成的晃悠悠的小桥,不小心从桥上摔到河里,幸好桥不高,水不深,有惊无险,事后,同学们会拿此事逗逗这位女同学。

这位女同学便是后来成为博士的张海蓝同学。

在我印象中,那是我看到的长得最好的菜,绿油油的一畦畦,那些豆角一条条的从架上垂下,别说心里有多高兴,对今天来说,可是最最绿色的食品呀!

↓(2001年全班女同学相聚东兴场合影)

有时我们肚子饿,就趁着课余时间去人家挖过的蕃薯地寻挖漏捡而长出了芽的蕃薯,晚上在校食堂灶口前烤了吃,感觉那时的地瓜真是粉粉香甜的。

有时也有那么几个调皮男同学到地里顺手找点什么来吃,但地里主人是没有意见的……这些秘密都是事后多少年才说出来。

学校有时发一斤半斤白糖,我们便拿白糖和面粉放在口杯里加水搅一起,然后将杯子放在火碳上煮成糊当夜宵吃。……

在学校旁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那是我们天然的洗澡堂。男生在上游洗澡,女生在下游洗澡,几年过去,也没人说被偷觑或被骚扰……

↓(2001年毕业三十年后回母校在那条小河边留影)

忘不了,我们在这简单清苦而有趣的校园,度过四年的中学时代,它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困难磨炼了我们的意志、坚强了我们的性格,培养了我们善良乐观、吃苦耐劳的品格。为我们以后人生之路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右为编者木子与张海蓝同学2001年在母校小河中合影)


↓(2001年回东兴农场同学相聚)
左起:张海蓝、翁光明(班长)、孙新英、李强(木子)

1972年,我们高中毕业了,我们的毕业考,可是正经八儿的农垦教育系统统一出题统一时间的考试。

要工作了,但农场党委并没有马上分配我们工作,而是全班同学到一个边远的叫水牛队的连队开垦种植橡胶种子园。近50位同学,用了九个多月时间,在荒山野岭上开垦出一百多亩的梯田,按规格每行都挖了胶穴,种上种子苗。那是纯正优良的种子,是为以后农场种橡胶培育优良的种子胶树而备的胶子。

↓(2001年回水牛连队合影)

那段生活比较苦,高强的劳动力,吃的饭菜又沒有什么营养。所要开的那片原始森林离连队比较远,又没路,第一天进山,我们就用刀开路,踩着荆棘穿过山草一步步走到目的地。陡峭的山林里不仅有大树杂草顽石,还有毒蛇虫蚊,那些山蚂蟥更是无所顾忌爬到人身上的肆虐吸血,要在深山老林里开出一行行的百亩梯田,并非易事。

我们用刀用锯将大树砍倒,清理枝叶,斩倒小灌木等,主杆木粗枝抬回连队,待小枝叶干枯便火烧,再用锄挖梯田挖胶穴,如遇到石头挡路就用炸药爆破……想不到吧,我那时也是爆破能手,能一口气点十几个炸药洞引子,更别说那些能干的同学了。

每天天没亮进山,天黑时每人扛一根大木柴出山,木柴卖了赚些钱给大家买些鱼肉加菜吃。

↓〈我们在水牛连队开的橡胶种子园的梯田)

就这样,我们挺过来了。苦战几个月,我们顺利地完成场党委交给的开荒种植的任务。这是我们走出社会为海南农垦事业做的第一件大事,干得很棒!

开荒结束后,我们被分配到农场的各行业,但仍留几位同学继续管理胶苗。从此,大家在新的岗位,开始了各自的另一种人生奋斗之路。

↓(20021年在农场场部相聚合影)
右起:张海蓝、陈亚花、张惠英、李强(木子)

人生漫漫,岁月沧桑。数数,今年便是我们毕业五十周年之年。半个世纪过去了,同学们早已青丝换白发、皱纹布满面。可以说,我们都含辛茹苦了几十年,同学中,有军人、单位领导、医生、教师、财务会计等,大部分同学事业有成,在各行各业展现自己的才华、家庭生活奔小康……

我们没有辜负我们的青春年华,没有辜负我们的父辈,也对得起自己。

当年,我们虽然没有读到什么书,但工作后,许多人边工作,边复习考学,不少人还考上中专、大专,甚至读研,如比较突出的张海蓝同学,她是我们班的骄傲,在1977年恢复高考后,她先考上海南琼台大专班,后又发奋考上研究生,到美国留学读法律,终取博士学位,以律师身份就职香港某律师事务所。

还有许多值得我的欣佩的同学,靠着自己的努力,在各自的岗位上能顽强拼搏、或独树一帜或创业有成,取得不俗的成绩;而没有离开农场的同学也是很不赖,他们在各行业中作为农场的中坚骨干力量,为农场的发展建设付出毕生的精力和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和英语李老师合影)〈前排中间者为李菲南老师,李老师毕业于北大,后来回城任中山大学教授)

这些都应感谢四年中学生活对我们的影响,它不仅培养锻炼我们的学习、工作及生活能力,更重要的是中学时代同学间结下的深厚友谊,让我们深深牢记。

我们虽身居各地,天南地北的,但一说要同学聚会,大家都踊跃报名参加,这些年来,有几次大的同学聚会,特别是居住省外的,如广州、深圳、港澳等地的同学,更是不顾工作繁忙,不辞路途辛苦返回农场和大家相聚,并且还出大部分的资金作聚会费用,彼此珍惜着每次的相聚机会及之间的友谊;长长的几十年岁月,谁也难免会遇上什么天灾人祸、疾病等等困难,甚至是哪位同学病故了,原班上干部们会组织大家上门去慰问、带着其他同学捐款之类心意,以表示同学们的关切问候、牵挂、友爱之情。

↓(2001年我们回水牛连队看望,连队工人招待我们喝椰子水)
右起:巧卿、李菊、丽群、李强(木子)、陈亚花


↓(右起:亚初、诗录、徐翠青、李强
后排右一 蔡国清)


↓(回到当年的校址看望,此时学校已搬迁场部)右起:李强(木子)、李仕景(我哥)、黄海民

最最让我感动的终生难忘的是,我哥哥病故,同学们表现的那种深深的情谊。

我哥也是我的同班同学,他长我二岁,我俩从小到高中毕业都是同一个班。哥哥虽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只是一名普通职工,但他很聪明,他的钢笔字写得很漂亮,当年,海南农垦橡胶厂领导让他书写厂门楼上方“海南农垦橡胶厂”几个大字,是那么的遒劲有力。哥哥还有打家具的一手好艺,我结婚时,他打了一套沙发、男装柜等家具送给我。哥哥很善良、乐观,为人和善热情随和真诚,乐于助人,他对同学们很好,同学们对他也很好。

几年前的2015年12月27日,他不幸因糖尿病突发心脏病,送到医院抢救不及而离世。当时是半夜,哥哥的病难,让我们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我们班同学李克彪,一得消息马上赶到医院,帮着处理哥哥的后事。他通知了全班同学,一时间,雪花似的慰问信纷纷发到高中同学群里和我手中,表示对哥哥的哀悼之情。崔俊菊、王干平、蔡国清等同学还以诗文的形式表达他们悲痛心情,我是边看边哗哗地流泪。不久,李克彪和黄春桂等人将全班每个同学的捐款转交给我和我嫂子,我的眼泪又刷刷地往下流。哥哥的遗体火化的那天,我们准备为他开一个简单又庄重的告别会,海口和农场等地的同学,也都赶来参加。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2015年12月30日)下着濛濛细雨,天气寒冷,大家是冒着雨顶着寒风赶来为哥哥送最后一程。在肃穆的殡仪馆里,望着哥哥的遗体,大家泣不成声。殡仪馆原是有人读悼辞的,但李克彪同学要求由他代表全班同学作悼辞。李克彪同学亲自写好了悼辞,在悼念会上,他也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呜咽声,深情地将这篇充满着对哥哥逝去的悲痛之情的悼辞读完。会后,李克彪告诉我,他是流着眼,念完悼辞的。悼辞准确地概括了哥哥的一生,字字句句浸透了同学们对哥哥的不尽哀思和惋惜之情。我从心里一直呼唤着哥哥,欣慰他能在这几十年的生命旅程中结识并深交了这么多心心相印的好同学好友,同学们送给哥哥一个非常风光、非常体面的告别会一一会场庄严肃穆,花圈静立两旁,鲜花簇拥着哥哥!……

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啊!怎样的友谊!天大地大不如这份情谊大!

↓(难忘这清澈的冰凉的小河)


↓(左一为李克彪同学,右一为黄春桂副班长)

后来,我将同学们的这份深情及克彪同学的悼辞制成一篇美篇,表达我对同学们深深的敬意及感谢之情。

还让我非常感动的是,哥哥已走了好几年了,但同学们仍念叨着哥哥,记着哥哥的好,关心着他的家人。特别是李克彪同学,每年逢年过节,他都会带着食油、米、饼、水果等什么的登门看望我嫂子侄子他们,从不间断。我曾问过克彪同学这事,他告诉我,他一直念着我哥,我哥走了,对他打击很大。他俩从小到大都是很要好的同学,他说我哥没有干部子弟的架子,当年还在读小学时,他那在农场财务处当领导的父亲,被人冤枉贪污几十块钱而被撤职(后已平反),又把他家赶出场机关下放到场部附近的下水连队,而那时,我父亲作为农场领导,也被打成走资派,也被下放到下水队当工人。我哥和他很投缘,两家住得很近,常在一起玩。克彪说,那时没人敢跟他玩,不仅因他爸的事,还因他的这个名字,带着一个“彪”字,当时是很忌讳的。只有我哥总和他在一起快乐地说说笑笑、玩耍。从那时起,他俩成了好朋友。后来,一起读初中、高中,毕业工作后,我家调回琼海农场不久,我哥又调至海南农垦橡胶厂工作,他也被调入该厂,后来成了一名厂里的负责人。但二人友谊自始至终。

他俩人真是很有缘份,在他眼里,我哥何止是他的同学,还是朋友、同事,甚至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我很感激他,这么一个非常念情的人,他把对哥哥的关爱之情延伸到哥哥的家人身上。这二年,我身体不太好,他常以乐观的情绪感染我,鼓励我要快乐地生活着。

↓(编者木子与哥哥合影)


↓(2001年在水牛连合影
右起:张惠英、俊菊、徐翠青、吴杏美、陈兰、李菊、巧卿、亚花、丽群、海蓝、新英、李强(木子))

我也很感激我的同学们,是他们给我一个快乐的学生岁月,如今,仍是那么关切着我。从他们身上,我学到许多优良品德。因身体等原因,我常放弃与他们相聚机会。心里常愧疚。

在这里,我想起了我中学时代的老师们,他们毕业于各个高校,甚至名牌大学,博学多识,因各种原因来到农场,辛勤教书育人,付出了他们的青春年华、聪明才智,无私奉献社会和他们的学生,教我们做人的道理和传授各种文化知识。为我们今后人生插上坚硬的飞翔翅膀,我要对他们说一声“谢谢,谢谢!”。师恩永生难忘!

最后祝福同学们幸福快乐!健康长寿!

↓(这就是我们当年开荒种的橡胶种子园,树苗已长成大树)


↓(右边是上我们农业课的许老师,他也和我们一起开荒,并作技术上的指导)


↓〈和李老师合影)
左起孙新英、李老师、陈亚花、李强


文、图/ 木子
2022.4.15

蔡国清同学看了美篇在文后写了二首诗,补在文后。

蔡国清:余兴未尽,同学情浓浓地萦绕在心中,撩起了我创作欲望,赋油诗二首:


其一
农场决策一声令,毕业当年去垦荒。
金镰挥处山变样,银锄落地林成行。
炎炎烈日无所惧,滂沱大雨更向前。
幽幽三叶铭吾辈,水牛山头留美谈。

其二
只因学业互相识,同校同师一室缘。
倘有同学遇上事,一呼百应奔波忙。
不时相约小聚会,总是开心笑语欢。
幽幽三叶繁星似,不比同窗情谊长。

简单生活
  
  • 雷迅
  • 发表于:2022/4/19 6:35:42
  • 来自:海南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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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运动,我健康,我快乐!
  
  • 林诗妹
  • 发表于:2022/4/19 12:18:31
  • 来自:海南
  1. 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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