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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长篇海南乡土小说连载:林森与他的三任妻子(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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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2/6/30 18:4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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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海南乡土小说连载:林森与他的三任妻子
作者:高岚


第四十章:市长夫人


  王淑娴在上海进修期间,精神抖擞的林森在滨涯制药厂事业的天空中,奋力展开实现理想的翅膀。他与厂里技术人员一道,将符医生献出的秘方经研制开发取名“胃康宝”的冲服剂,经临床试验效果良好。


  受此鼓舞,厂里将此产品作为重点开发项目,协同滨涯医专药理学教研组,对此方进行药物有效成分提取、药理试验、药物毒性试验、生产工艺研究、以及制订产品标准等。


  不久,厂里成立以朱副厂长为组长、林森为副组长的技术攻关小组,专门收集民间验方以研制开发新产品。


  林森理论上的扎实、干活上的卖力、学习上刻苦、技术的钻研,让厂领导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在厂职工宿舍仍然十分紧张的情况下,为了让他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厂领导作出调整,让他从单身汉宿舍里搬出来。


  林森的新宿舍,其实是厂里的旧宿舍,砖瓦平房结构,位于工厂后面,隔着工厂围墙便是近郊农民菜地和一口鱼塘。宿舍前面种有一排高大挺拔的大叶桉树。这里环境幽静,晚上只听见附近池塘传来虫叫蛙鸣声。下了一场雷雨后,围墙外便传来此起彼落的蛙鸣声。“欧……”“欧……”—这是青蛙欢快的鸣声;“嗡—昂”“嗡—昂”—这是家乡依其叫声称之为“嗡昂”的另类青蛙(蛤蟆)低沉的叫鸣声。


  一首雨后蛙鸣声,对于林森来说,是一曲久违了的田园曲。宿舍面积约有十平方,只够放两张单人床、两张书桌、两个书架及两个小木箱。


  与林森同住此房的是厂办一位姓王的中年干部,他家在市内,此房只做为午间休息及偶尔晚上加班时过夜。


  林森发现,此排宿舍住的大多是厂里干部,而这些干部或是家属在市内或自己有房子在市内,与自己的同房者一样,这些宿舍只作为午休之用,因此,宿舍前面厂里没有加盖厨房。而同样面积的前排宿舍住的都是有家口的职工,宿舍前面通通由公家加盖一间小厨房。


  林森自己的“张文秀”(琼剧《张文秀》中最精彩的一场乃“偷包袱”,民间便把“张文秀”作为“贫潦倒者的行李”的代名词)很少,所需空间不多,对厂里的安排有知足常乐之感。除了有时从围墙外菜地里隐隐飘来的大粪味让人不快外,林森喜欢这个环境,他要的就是一个能潜心读书的环境。


  与前宿舍相比,唯一不足的离食堂较远,打开水不方便,他基础代谢高,出汗多,对开水的需求自然也多。


  然而,林森万万想不到的是,就是在此间宿舍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从而扭转了他的爱情轨道,从此在他的心灵深处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


  搬进新宿舍后数天的一天晚上,林森下班在食堂吃完晚饭回宿舍,见门边站一位五十来岁面目陌生的妇人,他温文尔雅地与对方打招呼。


  “阿姨,您好!您找谁?”


  “你好!你是刚刚搬进这间宿舍的么?”。


  林森点头称是。


  妇人接着说:“我来找我女儿”。


  "你女儿?”林森诧异道。


  “对,我女儿就住隔壁,她叫张秀丽”


  哦!原来他的那位近邻名叫张秀丽。


  刚搬来的那天中午,林森正在房间里打扫卫生、整理东西,忽然门口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老王!老王在吗?”。


  林森赶快走到门口,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手里提着一个热水瓶,正探头探脑往里看,便应声道。


  “老王还没回来,你找他有事吗?”。


  女孩嫣然一笑:“啊!林技术员。我从食堂给他打开水,他今天还没下班?”。


  林森说:“对。他还没下班。谢谢你!我把热水瓶放在他的桌子上”。


  “林技术员,你搬来这里住么?”女孩子问林森。


  接着热情地自我介绍:“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以后咱们就是邻居啦!”。


  林森点点头。


  女孩在厂办负责打字及收发。其个头矮小,估计只稍过有一米五。皮肤稍黑,眼晴较小,鼻子较塌,嘴巴较瘪,嘴唇较厚……瘦弱的身材,扁平的胸部,宛如一位尚未发育成熟的少女,梳着两条粗大长达屁股的麻花辫子。长一副北方人叫“鞋把脸”海南人叫“犁壁脸”的脸型。


  虽然制药厂办公室工作人员阳胜阴衰,可张秀丽却是一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女孩子。


  自那以后,林森与这位邻居都是中午回宿舍时在门口见,彼此客客气气打声招呼,便各进各的房间。


  与张秀丽同住一屋的中年女干部也与林森的同屋者一样,大都是中午才在此午休。


  听到这位阿姨主动介绍她女儿的名字,林森心里暗地发笑,人不如名啊!嘴里应酬道。


  “小张往常不是晚上回家吗?我很少看见她晚上在这里休息”。


  “是啊!以往她都是回家住,可最近她说想复习功课参加高考,说这里安静……”。


  “啊!原来是这样。那,阿姨,你先进来坐,等小张回来!”。


  说着掏出锁匙打开门,热情地把妇人让进屋,让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打量着这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帅气迫人的年青人,妇人问道:“小伙子,你家也是外省的么?”。


  林森笑道:“阿姨,你看我象外省人不象海南人么?其实我是地地道道的海南人”。


  “不会吧?你长的一点也不象海南人,普通话又讲得这么好!”。


  妇人仍然半信半疑。


  “阿姨。我是本地生本地长,不信,等会你问小张,工友们都叫我‘阿溜哥’、‘琼海溜’……你明白我是哪里人了吧?”。


  林森边整理从办公室带回的材料边回答妇人的问题。


  “啊!你是琼海人!怪不得。琼海男人个个长得斯文”。


  说着拿起林森桌子上一张竖放的相片“这是你家全家福?”。


  林森点点头:“是的。是我上大学的那年,全家一起拍的”。


  “原来你是大学生!刚刚毕业分配?相片上那位老人是你奶奶,那两位中年人是你父母吧?你家就你一个男孩?”妇人连珠炮地发问。


  林森点头微笑。


  “三代同堂,好幸福的一家人!你这些姐妹个个如花似玉,集中了父母的优点……”。


  趁妇人还在端详相片之时,林森注意打量她,不高不矮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身材,虽说年过半百,可要腰有腰,要胸有胸,大大的眼晴,端庄的五官,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韵,不禁脱口而出。


  “阿姨,小张一点也不像你!”


  “是啊!不但秀丽不象我,那两个也不象我。唉!净集中我和她爸的缺点,哪里丑就遗传哪里……”妇人自怨自艾。


  正说到这里,门外响起脚声,妇人站起来:“秀丽回来了!”


  然后与林森告别,往隔壁房间走去。


  次日晚,在厂食堂,一位与林森混得很熟的工友端着饭碗,坐到林森身边,边吃边问他:“你知道吗?昨晚站在你门口跟你说话的是前市长夫人……”。


  “前市长夫人?你说的是张秀丽妈妈?张秀丽父亲曾当过市长?你有没有认错人?”


  林森往嘴边送的汤匙停在半空,惊讶道。


  “烧成灰我也认出她。她的一个‘同年爹’(即奸夫)和我是邻居。过去她多得势多神气多风流啊!唉!年岁不饶人,如今也见老了!”。


  见林森一副张口结舌状,这位饶舌的工友边吃饭边娓娓道起这位前市长夫人的轶事旧闻。


  在抗日战争时期,正在读大学的张秀丽的父亲张伟业投笔从军,他个子虽然瘦小,可人机灵,枪法百发百中,能写又能讲,很快成为文武双全的指挥员。他与同部队原在白区从事地下工作的一位女干部喜结良缘,生下一男一女。张伟业的妻子是湛江市人,湛江解放比海南早,夫妇一起先北征后南战,他妻子带着两个孩子留在湛江市委工作。而张伟业成了解放海南的功臣之一。在“枪杆子里出政权”的众多工农干部中,文化程度较高的张伟业自然是不可多得的领导干部。海南一解放,他转业到滨涯市,任组织部长。新中国刚诞生,百废待兴,每个领导干部都是夜以继日地工作,家庭生活根本照顾不上,好多夫妇都过着分居的生活。


  张秀丽的母亲名叫黄少芝,生于浙江宁波长于浙江宁波。宁波一解放,她家被划为资本家。为摆脱家庭成分对自己前途的影响,她中师一毕业,便通过在海南行政公署工作的表哥,不远千里来海南。解放初期,妇女干部很少,有文化且普通话流利的妇女干部更是风毛鳞角。虽然出身不好,黄少芝还是被安排在滨涯市委办公室,负责接待工作。在海南,她谈了三场刻骨铭心的谈爱,对方都是前途如日中天的年青干部。而年青干部,无论是党员还是要求进步的青年,要结婚得先给组织打报告经审查批准才能领结婚证。在那个家庭出身至关重要的时代,有多少人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胆略?黄少芝的恋爱自然以对方的畏缩退出而告终。至于本地人,更不敢与黄少芝谈恋爱,更不敢与黄少芝谈婚论嫁,因为她的名字犯海南方言之大忌,因为“少”与“臭”同音,“芝”同“鸡”同音,而“鸡”又与“女性生殖器”同音,“少芝”“少芝”用海南话念就是“臭鸡”。“臭鸡”,那是口语骂女人的话。设身而想,你敢告诉别人你正在和“臭鸡”谈爱吗?你敢当众叫你老婆的名字“臭鸡”吗?你父母不怕别人取笑自己的儿子娶“臭鸡”当媳妇吗?


  不幸降生这个年代、不幸漂泊这种地方,黄少芝怨天怨地,只怨自己投错人家,只怨父母取错名,只怨自己来错地方。


  在心灵创伤口自疗自愈后,黄少芝将眼晴瞄上身居要职、比她大十几岁的张伟业身上。张伟业能写一手好文章,有文化功底的黄少芝是先爱他的文章后爱他本人。


  常言道,英雄难过美女关,黄少芝不知使出何种招数让外表儒雅、一本正经的张部长上了她的床。于是,张部长以“夫妇感情不合”为由向组织打要求离婚的报告。


  众所周知,解放初期,曾出现一场席卷全国的离婚风潮,大都是进了城的“解放牌干部”以“包办婚姻、没有感情”为由与前妻离婚。可张部长不在此列,他们是在为共同的理想而奋斗的革命斗争中开的爱情花结的爱情果。


  尽管理由不充分,最后婚还是离了。听说他的前妻自尊要强,钱也不要,物也不要,只要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其实,那个年代的干部大多勤政敬业、廉洁奉公,身上有多少钱?身边有多少物?


  身任要职,离婚要向组织打报告,结婚也要向组织打报告。组织上一调查,身为共产党员、高级干部的张伟业,要娶的竟是资本家小姐。众所周知,这在政治上影响有多大?群众中影响有多坏?说重了是阶级立场问题。上级领导苦口婆心再三做思想工作无效,只好将张伟业降职调其他部门任副职。


  一是工作忙二是年岁不饶人,张伟业自然满足不了黄少芝的要求。黄少芝本来就有几分姿色,皮肤白嫩,又会打扮,当了几个孩子的妈妈仍然风姿绰约。传闻其“同年爹”(“同年爹”并非个个同年龄)有好几个。因为丈夫年纪大且个子瘦小,也许出自一种补偿心理吧,黄少芝的“同年爹”年龄都比她小且身材高大富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周围人都知道黄少芝红杏出墙,但谁都不想捅娄子,就瞒张伟业一人。


  至文革之前,张伟业已当上滨涯市副市长,身为堂堂的副市长夫人,黄少芝好得意好得势,除了她那些“同年爹”,滨涯市有几个能入她的眼?张伟业工作忙出差多而身为人母的黄少芝爱打扮爱跳舞爱逛街爱交际,她既不操持家务也不过问孩子的学习,晚上常常把家交给保姆,精心打扮一番后,出门尽情浪漫、尽情潇洒……


  不过,黄少芝的高贵只是精神上的高贵,除住房宽畅、出入方便外,生活上倒没有多奢华,因为张副市长较自律,是个清官。可文革运动不管你是不是清官,只看你走的是什么路线。张伟业头上不但有“走资派”的帽子,更要命的是他的一篇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论文中有质疑社会主义总路线的论调,就是这株“反党、反人民、反社会主义总路线”的“大毒草”,把他推入监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张伟业一被打倒,黄少芝便迫不急待的跳出来,发表“坚决与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张伟业划清界线”的严正声明。她意在解脱自己,实际上那只是一厢情愿的幼稚想法。


  世事无常,她从夫贵妻荣的天堂一下子跌到夫衰妻衰子也衰的地狱。往日的门庭若市一下子门可罗雀、全家被赶出市长宿舍、红卫兵三番四次抄家训斥、人们看她的目光也从尊重、羡慕、恭敬到冷漠、歧视。


  精神上的屈辱还可以忍受,最大的痛苦是物质上的贫困。照理说,张伟业的工资级别高,除了抽烟外工资全部上交家库,两口子工资相加,倘若持家有方家里总会有一笔储蓄。可在绵衣玉食家庭长大的黄少芝花钱大手大脚,特别讲究穿着打扮,认为自己靠山牢固,这个月工资花完了下个月还会发。当以自己微薄的工资独自抚养三个孩子时,她才痛心反思自己,才痛切感到命运的无常、生活的冷酷。


  黄少芝的痛苦还来自她那些“同年爹”的势利、冷漠。原先对她多殷勤多恭敬啊,可她一遭难一个都躲的远远的,仿佛她与她的孩子都患有烈性传染病似的。以前家里烧柴烧煤都有人主动送上门,家务有保姆操劳。可如今,用煤得自己上煤店拉,用柴得自己劈,买米得上粮店买用单车推,做饭做菜扫地洗衣全得自己干。好在张伟业的司机还念旧情,常常主动上门帮忙。


  张伟业的司机叫庞书明,农家子弟,为人厚道,在部队里学的是汽车兵,退伍分配市政府工作以来一直当张伟业的司机。张伟业待他如同一家人,他平素出出进进张家,见活就干,留他吃饭他就吃。他身体魁梧、膀大腰粗,貌似粗鲁实质心地善良且心地细腻。他是在部队时结的婚,遵照父母的意愿,娶的是大手大脚能吃苦耐劳的乡下姑娘。老婆孩子都在老家,节假日也没有事情可做,重情重义的他一如既往的常抽空上门看黄少芝与孩子们,一进家门便手挽袖子干活,拉煤粉、打煤球、劈木柴、修煤炉……重活、脏活揽着干。


  因为“狗崽子”、“黑五类”而饱受世人冷眼甚至受那些根正苗红的“红五类”孩子的欺负,黄少芝的孩子看到庞书明叔叔不但不落井下石,还一如既往上门看望、帮忙干活,内心甚为感动。


  患难见人心。半是感激半是耐不住寂寞,黄少芝便以自己熊熊的欲火主动点燃身强力壮的庞书明身上的干柴。


  以往,作为一名工人,一名司机,庞书明对既有文化又有姿色且能说会道的黄少芝看都不敢正眼看一眼。要知道,与黄姐相好的都是有文化有地位有身分的人。黄姐能看上自己愿意委身于自己,庞书明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于是,每当黄少芝的孩子不在家,庞书明便干完床上的活又接着干地上的活。


  海南有名俗语:鸡蛋多密也孵出鸡仔。市长夫人与市长司机勾搭成奸的秩闻便成处在文革硝烟中百无聊赖的人们的谈资。


  因为“少”字与海南话中“臭”谐音,而“芝”字既与海南话表述女性生殖器的“鸡”又与“野鸡”的“鸡”谐音,周围小孩子便编了一道海南话顺口溜:“臭鸡、臭鸡,睡了市长睡司机”。


  其实,要说痛苦,还数身陷囹圄的张伟业最痛苦。人在痛苦时,最渴望的是亲人的慰藉。可自从被押、被斗、被关以来,妻子黄少芝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三个孩子一个也没来。倒是以往指斥他为“陈世美”、“负心郎”的前妻安排他的两个孩子专程从湛江过海探望他。


  前妻一直在湛江市委工作,没有再婚,一心一意抚养培养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也很争气,学习成绩都很优异,女儿已上大学,儿子读高中。刚离婚时,张伟业每个月都给前妻寄去孩子的生活费,可每次都给退回来。趁出差他找前妻住的地方,想看望孩子,可前妻对他仍然有气,把他拒于门外。后来他设法打听孩子的学校,呆呆的站的校门口直到学校放学,为的是想见儿女一面,可两个孩子表情淡漠,连声“爸爸”也不叫,背着书包就跑掉了。


  1965年,欣闻女儿考上大学,张伟业给前妻汇款、短筏上注明是给孩子上大学费用,也给退了回来……


  看着在没有父爱中长大的儿女轻轻叫他一声“爸爸”,张伟业又激动又羞愧。他老泪纵横地抚摸着孩子的手鸣鸣咽咽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前妻个头中等,可娘家兄弟姐妹个个高大挺拔。这两个孩子继承母亲娘家的基因,个头高、身材直,五官端正,特别是已上高中的儿子,又魁梧又帅气,这让一直为自己的个子而自卑的张伟业甚为欣慰。


  文革后期,在复出主持中央工作邓小平的关怀下,一批又一批“走资派”被摘下帽子,扬眉吐气地走出牛棚,走进“三结合”的队伍,可张伟业的头上除了“走资派”外,还有“反党分子”帽子。


  孤身一人住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无边无际的痛苦从四面八方向张伟业袭来,淹没他的所有希望,而这时又传来黄少芝不但精神上背叛而且肉体上背叛、与自己的司机勾搭成奸,张伟业在监狱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风卷残云
  • 发表于:2022/7/1 10:04:09
  • 来自: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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