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在魔都上海的星期天

张运燕

今年是3月15号来上海的，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了。在这几周的时间里，和孙子接触的时间，并非是周末，而是女儿女婿上班时间，早上搞早餐早点接送上学放学。还没完，放学后还要接送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辅导班和文体活动的体能训练班。哎，这就是现实的上海。

今天是周未，女儿参加单位组织的春游活动，俩个外孙，可算了一下，除了新东方和学而思的数学、英语和国学外，还有围棋、国象，加上体能训练的篮球、棒球和游泳课。若是女孩还学习音乐方面的课程。这就是孙子们“快乐”的星期天。

周末的篮球课，还是限量的，虽然孩子报名了，在这个团队里，家长们还要提前抢票，抢到票才能上位打球。由于周五女儿没抢到票，俩孙子没篮球打。小外孙学棒球，训练场在上海外环的宝山区，来回车程近两小时，加上训练二小时，半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今天小外孙补完课，做完作业已经是下午了，剩下来的便是零零碎碎的时间。静安大宁郁金香公园近在咫尺，仅一条马路百米的距离，可从开学到现在孙子还没进过一次公园。今天下午我终于有机会带小外孙到公园了，公园的电子记录牌已显示进园人数已二万多人次。进园时只见在暖阳下，宽阔的草坪上，就足有上百户人家，大人小孩围坐在一起。有大人小孩玩耍的，抛飞碟的、踢球的，有辅导孩子做作业。还有几对帅哥靓妹席地而坐看书的，搞课题研究的，有二三对男生女生伏在席地上做高等数学，写报告、写论文的。从她们的交流中听出还是复旦交大的985大学生呢。

在罗马广场上，舞者翩翩起舞，还有许多人坐在法国梧桐树下看小说和搞创作的写书人，因为这拨人和我一样都成为了文友，都各自心照不宣，各自忙着自已有兴趣的事情。

在湖边白沙滩上，是孩子们最集中玩耍的地方。在洁白如玉的沙子堆积的白沙滩上，只能用铺满了快乐无边的小孩来形容。在两年前的一个周末，我和女儿带俩孙子过来，由于人多靠近湖边，不小心大外孙掉进湖里，多亏学过游泳，三下二下就游上岸来。他们拿着小铲小桶等沙具，挖沙坑，堆沙雕，尽情地玩耍着，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沙滩上，都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大人们则在草坪上席地而坐，或东倒西歪的看书和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宽阔的湖面上，有近百艘小游艇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畅游，犁开阵阵的小浪花，不时地冲刷岸边的小沙滩，冲没了小沙雕，也使孩子们发出阵阵的欢声笑语。在春天里的的湖岸边，小岛屿上，到处都是柳树和水杉树，小游船在垂柳边穿行，也不时地惊动着水鸟水鸭拍打着水面，看着大人带着孩子荡起双桨，在蓝天白云下的湖面上愉快的穿梭。也给这些摄影爱好者用长枪短炮去捕捉好镜头。我凝视着这样画面感很强的美景，也使我想起我国词坛泰斗乔羽老先生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做为我们这一代和共和国同龄人，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是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儿歌一起长大的，心感是多么的幸福美好。“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做完了一天的功课，我们来尽情欢乐，我问你，亲爱的伙伴，谁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半个多世纪已经过去了，可是这美好的歌曲还是一代代的传唱着。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地尽情玩耍着，享受着春天里的阳光，就像春天里的花朵。有时候我也静坐在湖岸边，垂柳下，湖面上的野鸭天鹅自由自在地游弋、觅食。心灵是如此的放松，怀旧而忘我的感觉真好。

在沙滩上，密密麻麻的几乎都挤不进人，小外孙对我说：外公，我们到体育运动场地吧。来到运动场同样是人山人海，有各种各样的体育器械，还有羽毛球场，蓝球场和小型足球场。虽然小朋友众多，但健身器材多而全，小朋友们都自觉地轮换着游玩，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在这欢乐的时刻，小孙子也参加其中，几乎忘掉了学习，忘掉了烦恼，忘掉了自我。不觉得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紧接着还有一场英语辅导课，必须赶去参加辅导课。一天的时间就这样零零碎碎地过着，但这俩孙子一点都不烦恼，都是紧张而有序的愉快地像走马灯一样接受着，好像和时间赛跑的一样。在上海的人们不知道什么是午休，包括大人小孩，当白天到来时，都不停地忙碌着工作生活和学习，这就是现实中的上海。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句时髦语句：不能让孩子们输在起跑线上。它有一定的道理。国家提倡学生减压，但在这充满竞争激烈的大潮中，早已适应了这样竞争的环境。上海人有一个喜好，就是孩子在哪，家就在哪，一切为了孩子，一切为了未来。就拿上海新人女儿来说，她们上班在浦东新区陆家嘴，家也安在浦东新区。老上海人有一句谚语，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可在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上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浦东不仅仅是上海经济，而且是全国经济的火车头，也是我国金融经济发展的中心。可文化教育人文环境，教育程度和海派文化底蕴，还是没有可比性的，百年名校，985、211大学还是在浦西。为了孩子的教育，为了孩子更好的未来，学区房成了首选。好端端的家又从浦东搬到浦西静安的学区来，也够折腾的。我受过高等教育，也当过中小学教师，也代表家长陪孙子参加辅导课，什么新东方、学而思，这些教师都是竞争上岗的，名符其实令我叹服，我国的地域教育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虽然女儿女婿上班都在整天奔波，但也值得。

上海实行小学五年制教育，初中实行四年制，所以小学教育环境非常重要。也难怪上海的学区房，长期居高不下的房价也是有原因的。还另有一种特别，入小学，学校老师要提前做家访，了解家庭情况。也是第一次知道除了了解父母的学历，工作单位性质以外，还要了解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学历。这不是明摆着选基因吗？也可能是学校更好地了解入学生生源的特点，而因材施教摆了。

听女儿说，小学是重点，初中是关键。虽然国家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就近上学的原则，也使学生家长做出了明智的选择，重点小学必然幅射出重点初中和重点高中，只能在好的环境下才能培育出好苗子，出好人才。上海的教育，初中四年至为关键，也可以说是人生的起点就已经开始了。进入高中阶段也可以说是人生的分水岭，并且是一分为二，也就是一半初中毕业生可考上普通高中和职业高中。普通高中可报考普通大学，而职业高中只能报考职业技术大学。很显然，到目前为止，我国的职业技术大学，还没有一所是985和211的大学。用上海宁的说，侬的孩子上高中和职高时就有了金领（白领）和蓝领之分。这就是现实中的上海，这就是大上海的教育，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已成了必然所在和选择。

在魔都上海，生活的快节奏在全世界都是出了名的。上海不相信眼泪，不怜悯，不怜惜，同时上海又是国际大都市，大溶炉，它海纳百川。只要你是睿者、智者，在事业工作不断进取，拼搏的自强不息者，它都会接纳。在十多年前，上海市政府出台了只要是全国的重点大学，在上海连续工作七年的大学生，可申请入户上海。当然，你若是高学历高级专业人才，专家学者也可提前落户。我女儿就是其中一个，仅四年时间就落户上海户口，因为她属于引进人才。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户口，但可以涉及到方方面面，它享受着较多的资源福利。子女生育、入园、入学，医疗保险，社会福利等等，都有很大的差别，就像我俩虽然退休了，有单位的医保、社保。可在上海女儿这里，只要是直系亲属，也有一笔补贴。

一个周末，一个星期天，让它引出很多的话题。是的，人们常说大上海，而不说大北京，大广州。人们都这样称呼，大上海，老北京和老广州或说老广。大上海它不是指地域的大小，要说上海大，就是大格局，千言万语都说不完，只能用一个字就能概括：上海它就是“魔”都。

退休这八年，老伴算了一下，在上海呆的时间已有三年多了。可到现在还没有真正了解上海的丰富底蕴，但由于女儿女婿和孙子的存在，我也爱屋及乌了。

看着俩个孙子忙碌着，过着一个烦恼和快乐的周末，我会心地笑了。有人说，上海的阳光不足吗？女儿女婿天天关照着他们的“vD”，是怕他们长不高，长不大吗？是的，一个好端端的周末，给孩子们补这么多的课程，把它弄得支离破碎。但看着小四和小一俩个孙子，如此热情的、热烈地、马不停蹄地参加课程辅导和体能训练，就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只要好好学习，才能天天向上，这是毛爷爷教导的千真万确的真理。

英国哲学家培根曾经说过：“知识就是力量”。前苏联文学家也说过：“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知识能改变命运，知识能赢得人生。这一点让我深受体会，我一个农村娃靠的就是知识，知识使人更加睿智，知识能改变人生命运。也感悟到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孩子们能在上海、深圳就业，立业，靠的是广博的知识和过硬的本领。我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认识了上海的一位企业家，在五指山市和琼海市都是创税大户，他是看着我的女儿长大的。也见证女儿来上海就业，在写字楼里，在这激烈竞技场上能有一席之地，见证了什么是人生的价值所在。有时候女儿女婿也带孩子回到母校，在复旦大学校园里走一走，看到大学哥哥姐姐们带着书包到教室，到图书馆，孩子们都惊呆了，忙问爸妈：为什么她们带那么大的水壶？够喝一整天的吧？爸妈说：是够喝一整天的，还有面包。这些大学哥哥姐姐就像爸妈当年一样，准备一天的干粮，从早上学习到晚上闭馆，才返回宿舍，她们都是为了考研，学更多的本领。原来好的学习也是靠勤奋得来的，是否有点鞭策作用呢？但这一点在兄弟俩的幼小心灵里或多或少也受到一定影响，是否学会懂得，但在他们朦胧的意识里也能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醒来了，又迎来了上海的早晨！孙子俩又周而复始地迎着初生的太阳，走在上海的马路上，但愿道路越走越宽广。

写于上海静安郁金香公园
2023年4月1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