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海南乡土小说连载：林森与他的三任妻子
作者：高岚
第103章：清华探女
八月下旬的一天，林森接到王淑娴的电话“琳琳被清华大学录取！”。
欢喜若狂的林森连声问道“是什么专业？什么时间上北京？我能不能上广州看琳琳？我送琳琳到淸华好吗？”
王淑娴沉默了一会，说“我妈妈对你的成见仍然很深，不要说让琳琳跟你见面，就是一提你的名字就生气。老人家年纪大了，固执，又有心脏病。我们都不敢刺激她。家里决定由我二哥送琳琳上北京。你要想见琳琳，就等她入学后再去清华看他好了！”
“那，那我国庆节去好吗？”林森用的是请示上级领导的口气。
“可以！”。
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中，林森仍然扳着手指倒计时的算着国庆的到来。
一订好飞北京的机票，林森第一时间便打电话告诉王淑娴。
十月三号这天清晨，怀着激动的心情，西装革履的林森登上飞往首都机场的飞机。
为了平抑兴奋、激动的心情，林森特地带了一本他一直想看但一直没有时间看的武俠小说，但在飞机上，他思绪万千，一点也看不下去。
一出机场，迫不及待的林森打的直奔清华大学。
一下出租车，一眼便看到手捧鲜花、站在清华大学校门翘首以盼的林琳。
想起小妹妹林桃多次说的“哥，您的基因表现力太差了！俩个孩子全像妈妈！”。
小妹说的一点没有错。站在林森面前的林琳活脱脱就是当年的王淑娴的模样。只是王淑娴梳的是黑油油的麻花长辫，而林琳是瀑布式的披肩长发。
也许当年的王淑娴经过几年上山下乡摸爬滚打思想较成熟，眸子里有一股深沉之气，而林琳的眸子则是十分清澈。
虽然“爸爸”的称呼，对林琳很陌生，但林琳的“爸爸”，叫的很自然很流畅。
一声“爸爸！”，天籁之音，清脆悦耳，直击心灵，让林森眼泪盈眶。
接过林琳双手捧上的鲜花，林森眼泪夺眶而出。
“琳琳，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您别这么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
“琳琳，真的。在你成长的道路上，爸爸没有负一点责任。这是爸爸一辈子的内疚，爸爸实在对不起你！”
“爸爸，您一路走过来也很不容易。其实，我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一直很幸福……”。
“外公外婆在你身上倾注后半生心血，爸爸知道……”。
“爸爸，人老了，思想固执，认死理。您别责怪外婆！”
“爸爸知道。爸爸只有感恩外婆，不会责怪外婆，要责怪只能责怪爸爸！”
“爸爸，不说这些了？听说三姑妈的孩子肖悄，长的很靓很可爱，是吗？”懂事的琳琳转移话题。
“是的。肖悄集中父母的优点，长的很可爱。所有见到他的人，都说他长得像画上的孩子。”
林琳接过林森的拉杆箱，说“爸！给我吧！”
林森推辞“我自己来好了！”
林琳调皮一笑“爸，您就让女儿尽一点孝心吧！”
这一声“爸”和“女儿”，把林森的心都溶化了，他把手松开了。
父女俩，一个拉着拉杆箱，一个手捧鲜花，欢天喜地的走进淸华大学校园。
“爸，太奶奶老人家近期身体怎样？”
“老人家高龄了，年岁不饶人，身体好一阵，坏一阵的，老念叨你。也许有一股精神力量支撑着她…….奶奶也很想念你”。
“我理解俩位老人家的心情。我也想念太奶奶和奶奶，想念家里各位亲人。这两年全力以赴搏高考，今年寒假，我一定要回海南看望各位亲人”。
“琳琳，那太好了！大家都在盼望这一天呢！”
“不过，我得回广州，陪外公外婆过大年三十后，初一再回海口跟妈妈过初一。初二跟妈妈一起回大伯公家看伯公伯婆一家，初三再去看太奶奶和奶奶。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计划，能不能成行，还定不下来。爸爸先保守此秘密，候我回到海口后，你再向家人宣布此消息好吗？”
“好！好！琳琳考虑的很周到！”。
走进清华“二校门”，清华建校之初最早的主校门，是一座古典、优雅的青砖白柱三拱“牌坊”式建筑。门楣上书刻有清末大学士那桐的手迹“清华园”三个大字。因1933年至1934年间校园扩建有了新的大门后，这座最早的校门就被称之为“二校门”了。
林琳说“爸，这就是清华＇二校门’。一直是清华大学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也是作为清华象征的门。文革中曾被毁，后恢复重建”。
“爸，这叫‘工字厅’，原名‘工字殿’，是清华园中之主建筑。因其前、后两大殿中间以短廊相接，俯视恰似一“工”字，故得名。工字厅原有房屋100余间，总建筑面积约2750平方米，院内曲廊缦折，勾连成一座座独立的小套院，形成这组建筑的主要特色”
“爸，＇工字厅＇门口匾额＇清华园’三字为咸丰御笔”。
其实，自从得知女儿考上清华，林森就一直上网搜索清华的资料，包括清华校园人文景观、历史典故。但对女儿的讲解，林森装做“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似，不断点头点赞“好！好！”。
“爸爸，我不是还有一个妺妹，叫林琨对吗？她学习怎么样？我希望她也能成为淸华学子”。
“不行！她的学习成绩，考上普通大学都够呛，上清华，想也不敢想”。
“为什么呢？”林琳吃惊道。
“遗传基因问题”林森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遗传基因？爸，您的遗传基因不是很棒么？”
“爸爸说的是她妈妈的遗传基因”。
见父亲的情绪低落，林琳不再问下去。
父女在清华招待所共进午餐时，林森问女儿“琳琳，淸华大本毕业后你是想在清华读研还是出国读研？”
“想出国读研”林琳不加思索道。
“你想到哪个国家读研，爸爸都可以供你，爸爸现在有这个经济能力”。
“大舅也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打算靠自己的努力拿国外奖学金出国读研”。
“爸爸希望你能给爸爸一个补偿的机会……”。
林琳结束国庆长假之前，也是林森父女分别之际。
晚餐时，林琳鼓起勇气对林森说“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随便问”。
“好吧。周娜阿姨怀孕了吗？”
“怀上了”。
“那太好了！爸爸，我希望是个小弟弟！”
“为什么？”
“太奶奶、奶奶不是一直希望有一个男丁传宗接代吗？”
“那是老人家的传统观念”。
“传统观念是有社会根源的。为什么海南人重男轻女观念根深蒂固？其中有宗族宗法因素。我研究内地好多地方的族谱，男孩女孩都可以上族谱，男孩女孩都可以上碑文。而在海南，女孩不能上族谱，不能上碑文”。
“你小小年纪，竟然研究的这么深沉！”林森惊叹道。
“只有了解这些社会性因素，才能理解太奶奶、奶奶的传宗接代观念呀！爸爸，其实，妈妈解除对您的误会后，是想与爸爸复婚的。当时，妈妈最大的思想障碍就是，按国家计划生育政策，您和妈妈没有条件生第二胎，也就没有可能了结太奶奶、奶奶的心愿……”。
“琳琳，爸爸知道。你妈妈总是为别人想的多，为自己想的少”林森眼睛又一次滋润。
“所以，妈妈希望你找一位没有孩子的年轻阿姨。听说周阿姨很贤惠很会体贴人，对爸爸很好。妈妈很高兴！”
“琳琳，谢谢你！谢谢你妈妈！”林森喉咙发梗，说不出话来。
“琳琳，爸爸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随便问”。
“为什么妈妈老躲避爸爸，一直不想跟爸爸见面呢？”。
“妈妈工作责任感太强，太忙了！另外，妈妈总以为她形容太憔悴，既然没有复合的可能性，她不希望爸爸看到她憔悴的样子”。
机场告别时，林琳对林森说“爸爸，您人生的大起大落，足够写一部精彩的纪实小说”。
“会的。等爸爸颐养天年时，一定写。因为爸爸的人生经历，见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走过的历程”。
“那我一定要当此长篇纪实的第一读者”林琳庄重道。
“会的，爸爸还希望你能给书润色呢！”。
林琳把林森送到机场安检门口时，林森低声慈爱地说“琳琳，爸爸在你的提包里放一張银行卡，密码是你的出生”。
林琳急忙说“爸爸，外公外婆、妈妈、大舅、二舅，给的钱，我根本花不完。您拿回去！”。
说着，低头急忙从包里翻找银行卡。
林森摆摆手，说“你存着！这是爸爸的一点心意”。
说着，大步往安检处走去。
林森原先跟林琨说好，初六一起回海口。但初三一早，林琨对父亲说，刚刚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外婆的心脏病又犯了，陪伴外婆过年的妈妈正送外婆到医院，要林琨马上返滨涯。
林森马上开车把林琨送到龙台墟，包一辆的士送林琨返滨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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