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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闹军坡”海南民俗大狂欢》(连载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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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3/9/6 6: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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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多元的文化生态
蒙乐生


文化名城忆古庙

千年古城戴上了文化名城的荣誉桂冠,文化海口显现出令人惊喜的文化觉醒。

历史年轮在旋转,军坡仍然在闹腾,七井八巷十三街依然穿行抬公轿的居民。

现代化进程不断加快,传统习俗仍并行不悖,多元文化展现出历史名城风采。

以历史为脉,以文化为魂,把文化的视角投向缭绕的香火和虔诚的信徒,透视府城“四面椰树三面水,一城灰瓦半城庙”的文化特色,展现古城的人文珠玑和文化翡翠。

史载:唐高僧鉴真东渡日本,四番遭挫。天宝七年(748年)鉴真第五次东渡,遇台风漂流至振州宁远河口。居留年余后,辗转至崖州,重建开元寺,成了海口最早的寺庙。

开元(713~741年)是唐玄宗李隆基的年号。开元二十六年(738年),玄宗召令天下各郡州治,各建佛寺和道观一所,佛寺命名“开元寺”,道观则命名“开元观”。崖州并入琼州,州治迁至府城,开元寺也迁至城南。南汉乾亨年间(917~925年),开元寺已毁塌,在原址重建的佛寺改名乾亨寺。北宋琼管安抚使周仁浚重修乾亨寺,恢复原名。宋绍圣四年(1097年),苏东坡被贬昌化军,路经琼管安抚司治时在开元寺住了10多天。临行,苏东坡题写了寺匾,并挥笔书联“水向石边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寺匾和对联成了山门的一大景观。

开元寺毁于南宋末年,至今寻无踪迹。

天宁寺曾号称为“海南第一禅林”。当年,天宁寺占地几百亩,面积之宽规模之大,真无愧“海南第一禅林”的称号。该寺遗址附近有大悲阁、明昌塔和定福灶君庙、三清宫等寺庙,是明清两代海南寺庙建筑较集中的地方。

宋代天宁寺称为天南寺。宋建炎三年(1129年),李纲被贬万安军,曾在天南寺渐驻。元代图帖睦尔流放海南,曾到天南寺上香求佛,后来得以登基,成了元文宗。于是,图帖睦尔赐银修葺寺庙,并更名天宁寺。明洪武以后,天宁寺一再扩建。历明而至20世纪初,天宁寺仍占地300多亩,其殿阁巍峨,飞檐焕彩,虽不能与鼎盛时媲美,但香火之兴旺,僧众之集聚,信徒之虔诚,别处寺院均不能同日而语。

史载,明万历年间(1573~1619年)知府涂文奎、给事许子伟修建明昌塔,增设敬事堂、文昌阁、关帝庙。后来僧人一沥募资,建大悲阁于塔旁,供奉大慈大悲的千手观音菩萨。因此一举,海口又多了一处弘扬佛法的佛教道场。

1956年5月,大悲阁被炸成瓦砾堆,菩萨塑像也被炸得灰头黑脸。尔后反复修建,建成弥勒殿一座、敬香亭一座、观音殿一座、东西厢房3间,基本上恢复原貌。前几年迁至美舍河,建成了新的庙宇,使之成了一处景观。

此外,还有明昌塔、湖中寺、普明寺、西禅庵、祯敬堂、万缘佛堂、常住宝塔、仁心寺、白衣寺、永庆寺、法隆寺、香严寺、泰华堂、龙华庵、莲花庵、泰华庵、大士庵、广济庵、真如庵、善庆庵、善惠庵、慈惠庵、潮音庵、地藏宫、妙贞塔、准提阁、栗庵等等大大小小寺庙好几十座,用“一城灰瓦半城庙”来形容古城寺庙之多,一点也不为过。

古城这么多古庙,那是文化名城的历史建筑,保存它们就是保存城市文脉。

不管是现在仍肃立于大街小巷或雄伟或简陋的佛寺,或只是保存在典籍、史志之中的庙宇,那都是古城的历史财富和文化瑰宝。保留巍峨殿堂或已消失的文化背影,就是保留古城发展的历史文脉,就是保留古城的文化传承和历史记忆。通过佛寺或古塔去触摸民俗文化,记录城市年轮,感受历史厚重,彰显城市魅力,是当代城市建设者的文化责任。

祖德宗恩深似海

海岛大地,千村万坊,房屋相连,鳞次节比。然而,不管是哪个村哪个坊,只要是百年祖屋百年厅堂,正中必有久年香烛烟火熏得灰黑的神床阁,阁中必有供奉本支五代内祖先的香炉,炉的两侧必有字写工整的对联,其联必是“祖德如山重,宗恩似海深”的字句。

祖德宗恩深似海,那是根脉之所系。唯有根深叶茂,才能万年常青,世代繁衍。人们常说的“寻根”,就是个人生命的发源地。说得小一点,就是祖屋祖居,说得远一点,就是宗祠祖祠。宗祠有小宗祠,有大宗祠;祖祠有入村始祖祠,有迁琼始祖,有开姓始祖祠。

岛民看重宗祠,看重祖祠,认祖认宗,那是一种情感归属,一种宗族情结,一种文化认同。爱国敬祖,敦宗睦族,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迁琼始祖,择地立村,聚族而居,枝繁叶茂,于是自然而然衍生宗祠,小则本宗祖祠,大则本支宗祠,再大是本支百世始祖祠。

宗族情结是农耕文明的必然产物。中国长期来是一个农业国家,农业经济不须精密的分工合作,人与人之间及人与社会之间,缺乏必要的经济联系,社交范围仅限于宗族之间与村落之内。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由于对外拓展难,宗族情结便油然而生。

特别是封闭的海岛,宗族情结尤其突出。琼岛四周环海,直至汉武帝开疆拓土,汉族移民才逐渐迁入。东晋以后特别是宋末举国南渡,迁琼者才逐渐增多。迁琼始祖栉风沐雨,荜路蓝缕,以启山林。初选住地,构木造屋,同族同村,相互相扶,渐次发展,子孙渐兴。

虽然扎根下来,但宗族与村落之外仍别无联系。老子云:“小邦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邦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一幅典型的农业社会的生活图景,对于自古以来称为蛮荒之地的海岛乡村来说,这种图景尤其突出。聚族居住,隔世离俗,过的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的日子。学的是《颜氏家训》:“凡家世亲故,有从父,有从祖,有族祖。江南风俗,自兹以往,高秩者通呼为尊,同昭穆者,虽百世犹称兄弟,若对他人称之,皆云族人。”

海岛各氏宗族,尊崇初渡琼者为始祖,也叫做大宗。大宗以下,视子孙多寡分为若干小宗。宗族有训,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家也有训,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祭祖,家祭就在祖屋神床阁下,在八仙桌上摆祭品,供三牲清酒,烧金银香纸,三揖三拜。祖祭则在祖祠正殿,在列祖列宗的神主牌前,在大神案上摆供品,在族长带领下行三跪九叩大礼。

祭祖,作为联结宗族情谊的纽带,每年春秋二祭,极为隆重。祭祀“正献”(主祭)由“宗子”担纲,“分献”则由各支长子长孙或宗族长老德高望重者担任。其余诸如“陪祭”“读祝”“嘏辞”“赞引”“分引”“执事”等等,各就其位,各司其职,循礼而行,不准越位。

祭祀之前,先祭文昌帝君,这是耕读传家的文化传统。“读祝”之后,诵读“嘏辞”,其时全体下跪,唯读辞者肃立,双手合十,高声诵读。辞曰:“祖考命工祝,承致多福无疆,于尔孝孙,赖尔孝孙,使尔受禄于天,宜稼于田,眉寿万年。子子孙孙,勿替引之”。

“嘏辞”言简意赅,语句恳切。说的是宗族话,说的是体己话,短短几十个字,祖德宗恩,赐尔孝孙,毋须多话,言之凿凿。看此“嘏辞”,非常佩服撰此辞者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匠运斤。说实在的,祖德宗恩怎么说都不为过,但画龙点睛之笔,难能可贵。

然而,更简洁更有感召力的是各族各姓的“堂号”,诸如“三槐堂”“三省堂”“三在堂”“四知堂”“可继堂”等等,每一方堂匾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家宗族一个姓氏的符号,而是华夏民族奉献给人类文明的历史瑰宝。每一方堂匾都已历时千年,它的背后都有一个鲜活故事,一个家族典故,一种文化传承,它已超越小宗族的“小家”成为大社会的“大家”。

城隍与火雷娘娘

海南岛的城镇历史不是很长,城隍庙是城镇文明的历史见证。

据说,上海的城隍庙赫赫有名,到上海的游人都喜欢去逛逛。相传,上海城隍庙只有一座,但城隍却并列三位:第一位是东汉名将霍光,他是资格最老的上海城隍;第二位是明末的上海孝子秦裕伯,他曾“显灵”警告准备屠城的清军,救了市民;第三位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死守吴淞炮台的江南提督陈化成,他是市民心目中的民族英雄。

当然,府城无法与上海相比,但府城城隍庙却比上海城隍庙资格老。据说,“破四旧”之时庙宇被夷为平地,城隍爷不知所终。从此,城隍爷躲进历史,藏身陋巷。20世纪末,善男信女四出募捐,再造金殿,再塑金身,于是府城隍重振旧日威风。

据明正德《琼台志·卷第二十六·壇庙》记载:“府城隍庙,宋元在西关。明洪武二年(1369年),知州宋希颜迁于府治东南;成化丙申(1466),知府蒋琪复迁于府东庙廊,门垣宏备;正德六年(1511年),知府王子成重修,祭并于风云雷雨山川壇(府县同)。”

《咸丰琼山县志·建置志》记载:“正德十四年(1519年),知府曾大庆迁(城隍)于府治西南、县署之东;万历间(1573~1620年),署府事雷州府推官高维岳又迁今道署东,以旧庙为海忠介专祠;崇祯十七年(1644年),学道林汝翥、知府张允佳、琼山知县李琦复迁还旧庙,而以道治东庙为海公祠,后圮(毁)。国朝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知府萧应植重修。”

《咸丰琼山县志·建置志》不厌其烦,记录了府城隍,又敍述县城隍。文曰:“县城隍庙,康熙十四年(1675年)知县茹铉建,在府城隍右;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知县朱玼移近县治东街;康熙四十四年(1708年),知县王贽重修;乾隆四年(1739年),飓风损坏,知县杜兆观重修;乾隆十年(1745年),知县杨宗秉重修;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知县汪垕重修……”

为什么府城镇既建府城隍庙又建县城隍庙?

为什么知府、知县一再搬迁、重修城隍庙?

据介绍,府城隍乃一州一府之神,县城隍是一县一境之神。无论是府城隍还是县城隍,都是刚正不阿、疾恶如仇的正直君子。《城隍庙柱铭》说:“厉鬼张巡,敢以血身污白日;阎罗包老,愿将铁面比黄河。”城隍是惩暴除恶的正义之神。

如今,城隍“府县合署”,府城隍居左,县城隍居右,峨冠博带,威风十足。城隍世界也是夫貴妻荣,夫人侧坐一旁,共享祭祀,这是一大奇观。相传,每年城隍诞辰都要宣读《告城隍文》:国家治民事神有定例,怜悯孤魂野鬼“魂杳杳以无归,意悬悬而望祭”,其中“有为良善误遭刑祸死于无辜者,神当达于所司,使之生还中国,永享太平之福。如有素为凶顽,身逃刑宪,虽获善终,亦出侥幸者,神当达于所司,屏诸四夷。善恶昭报,神必无私。除钦奉外,合就牒移城隍狱神,吊出狱幽,以享祭典,久远遵行。”

与其说这仪式是祭祀死鬼,毋宁说这是教化活人。在有神论大行其道的古代,这仪式有一定的教化意义。况且,祭祀之日也是庙会之时,虽无法与上海城隍庙会相比,但也比平日冷落的街市要热闹万分,这倒不失为寄教化于娱乐的一种形式。

据说,五月廿七是府城隍诞辰,六月十二是县城隍诞辰。每年祭祀城隍,香烛、纸马、三牲、果品等祭品非常丰盛,祭仪极其隆重。虽然祭祀形式已经革新,但“善恶昭报”的信仰并未泯灭。也许,祭祀城隍就是祭祀市井历史,祭祀世俗人生。



有人感叹,海南文化是女性文化;有人赞扬,我们的祖先几乎每个人都分享过海南女性文明所带来的温暖。由此可见,海南女性在岛民心目中的非凡地位。

的确如此,在海南岛各地的庙宇中,祭祀“婆祖”的庙宇委实不少。而且,这些庙宇所供奉的女性神灵,大都冠以“娘娘”或“夫人”二字,以表示尊崇。

在诸多的庙宇中,供有南天火雷娘娘、懿美夫人、泰华娘娘、巡海娘娘、天后娘娘、水尾娘娘等女性神灵,有的合在一庙,有的单设一庙,直呼某某娘娘庙。

比如,海甸岛的六庙,就是以供奉火雷娘娘为主的古庙;比如,府城中山路与忠介路交接处,也设有以供奉火雷娘娘为主的古庙。还有,定安县岭口镇水尾村莫氏祖莫瑚之妹外出干活时“得道升仙”,被族人尊为“火雷娘娘”也称“南天圣娘”。

说来也有趣,说是清朝嘉庆年间(1796~1821年),定安举人张岳崧赴京赶考,临考前夜“南天圣娘”托梦给他,结果殿试夺魁,海南举子高中“探花”,一时朝野轰动,嘉庆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喜,御书“敕赐南天闪电感应火雷得道水尾圣娘”。

据笔者所知,定安妇女外出干农活,雷雨天遭受雷闪电击而遇难者,为数不少。海南建省以前,广东省雷电研究所就设在定安县雷鸣镇。据了解,广东省雷击区以海南岛最多,海南岛以定安县最多,定安县以雷鸣镇最多,雷鸣镇以雷打坡最多。

因雷闪电击而遇难,强大的电流使人皮肤焦黑,容颜枯萎,形象吓人。遭此灾变,亲人悲痛,心理很难平复。无奈之下,只好请道士,设道场,祭亡灵。于是,善意的谎言出自道士之口,说其人已经“得道升仙”,已经登玉清宝殿,成为“娘娘”。

前面说过,海南岛雷雨天气多,遭受雷鸣电击灾难也多,人们供奉火雷娘娘,希望她能帮助人们避免灾难,这是一种善良的意愿,也是一种无奈的文化生态。

除了城隍与火雷娘娘之外,其他庙宇也不少。仅以海口市的海甸岛来说,这个因南渡江入海口的支流海甸溪分隔而成的小小岛屿,那可是海口历史的发源地。

海甸溪北岸,沿溪居住的是海口市原先“以海为田”的疍民和宋代南渡逃难而来的移民,所以那弹丸之地的庙宇保存了来自不同地域移民所带来的中原文化。

奇怪的是,那里的村不叫村而叫庙。从海甸溪上游往下,除新安村与过港村外,其他村按顺序分别叫“一庙”“二庙”“三庙”“四庙”“五庙”和“六庙”。

因为庙宇不同,文化信仰也各不相同。从上游往下游,不足几里地,居然有“八庙一寺”(即关康庙、关圣庙加上六庙和仁心寺),成为文化生态多元的群落。里面分别供奉关公、康保裔、鲁班、冼夫人、张天师、蒙恬、郭子仪、泰华三仙、南天火雷娘娘和懿美夫人和妈祖以及观世音等,就“形成佛教文化、儒家文化、道家文化、民俗文化、市井文化和海洋文化等为一体的具有海口地方特色的宗教文化,集中体现海口历史文脉。

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海甸岛城中村改造紧锣密鼓地进行,拆迁在所难免。尽管采取保留措施,但最终是除一庙、六庙、关康庙及关圣庙保留外,二庙、三庙、四庙、五庙则搬迁到六庙旁边,而兄弟庙、朝公庙、梅仙庙、通天教主庙等则消失了。

岛民们说:村庙是根,庙在根在。

村庙是根,这是独特的文化生态。

军坡庙会,也是独特的文化生态!
  
  • 天涯我在
  • 发表于:2023/9/6 10:13:41
  • 来自:海南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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